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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生锵(1916 -),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瞻岐镇东一村人,1916年生,195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长期在基层农村担任村长、村党支部副-、乡党委委员等职务,引导和带领农民兴修水利,发展生产,为改变家乡瞻岐的落后面貌,做出了卓越的贡献。
农民兄弟的贴心人
青年时期的谢生锵,是一个地道的本色农民。他体格健壮,为人敦厚,干农活经验老到,而且乐于助人。最苦的活他揽,最难的事他干,最危险的地段他站,最冷的时候他去。他说话不多,从不指责同道,大家都信任他,也愿意听他的。只要他发话,农民兄弟们总是一呼百应。
瞻岐素以“鱼米之乡”著称,密集分布在农田间的大小河网,盛产鱼虾蟹螺。每当冬闲季节,青壮年农民常常以自己的劳力、能力、工具为股份,自发合伙,背着水车,撑着农船,带着渔具,结队下河,筑塍断水,一节一节地车干河水,一节一节地捕捞鱼虾,然后按股分鱼。农民们知道,河越大,鱼也越大,但泥塍被河水冲决的风险也越大,这就需要足够的人力、工具和一个富有组织才能的人领头。然而在许多时候,没有组织的农民往往由于缺少一个优秀的领头人,常常瞎忙一场后塍倒人散,空手而归。
被瞻岐人称为“湾头”、“小楝树”、“避水缺”等的下横河区域,河道宽敞,长有五公里许,鱼类资源富集。在那里捕捞大荡鱼,要是没有五六十个青壮劳力,一鼓足气,在刺骨的冷水中连续苦战三天三夜,休想有收获。有了谢生锵的拿总,情况就不同了。每逢他人疲劳过度需要到草蓬底下取暖或打盹时,谢生锵总是顶着;每当泥塍出现决口危险时,他总是脚踩冰泥像树桩一样守着。他处处身体力行,率先垂范,因此在这一带车鱼,大家非推谢生锵领头不可。 不过,好事情也有考虑得不周的时候,由于大伙在天寒地冻中苦熬三天三夜,体力、精力消耗巨大,人的耐力接近极限,因此在分鱼的时候,难免忙0错,有时会遗漏股份。当有人发现股份少了,已经被领完无法重分时,谢生锵总是装作轻松地笑笑,让出自己的股份给大家,带着一身泥一身水无怨无悔地回家。
因为谢生锵具有的这些特质,还在新中国成立前,30几岁的他已经自然地成为当地农民兄弟拥戴的“拿主意人”了。
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的带头人
新中国成立以后,谢生锵就积极地参加农会工作,是当时响当当的“党的宣传员”其时,他所在的村称“岐东村”,在全体村民用黄豆作选票的选举中,他以最高票被选举为村长,开始了他成为真正的群众领袖的生涯。
谢生锵1954年3月——1956年6月任瞻岐乡副乡长,1958年10月——1961年9月任旭光人民公社(大嵩区)管委会副主任兼旭光人民公社管委会瞻岐管理区(乡级大队)管委会大队长,1961年6月——1962年1月任瞻岐公社管委会主任,1963年1月——1966年5月任瞻岐公社管委会副主任。1966年6月起任鄞县贫下中农协会副主任。
谢生锵于1953年加入中国0,1954年起担任村党支部副-,由于他在区乡兼任行政职务,而且在1958年至70年代中叶一直担任公社党委委员,所以他在村里一直只兼任党支部副-,让他培养出来的年轻人担任-,而且合作得非常成功。
谢生锵为人正直无私,处事公正公平,决断有勇有谋,而长相又是黑脸,百姓就借包青天之姓,又送给谢生锵一个民间的称号:“包黑炭”。
在他的上述任职期间,他以“包黑炭”的道德威望,以“谢大队长”的权威魄力,以“土工程师”的见识水平,以“不脱产”干部的一贯身份,成为瞻岐在上个世纪翻天覆地变化的决策者、组织者、劳动者。
瞻岐上万亩粮田,虽通过土地改革,已归各村集体所有,但由于历史的原因还是没有统一调整,各村之间的粮田犬牙交错,没有统一而集中的区划,不利于生产的统一管理。1958年谢生锵大胆提出了“土地重新划畈”的方案。这是牵涉到瞻岐乡东一、东二、南一、南二、岐西、岐洋、下洋、张家山、东坑、周家岚等10个村的地亩、地质利益的大事,重新划畈,利益冲突突出,矛盾尖锐复杂。但谢生锵站在今后有利于集体生产的角度,-远瞩,坚持方案,说服各村干部群众,一举将全部地畈按人口、劳力重新划分了相对整齐统一的区域,而且分得各村心服口服,特别是岐西、南一、南二、东二、张东周村满意而归。但他所在的东一村却确实作出了牺牲,因为东一村分到的除了裕后桥一带属于“秧田”类的良田外,其他的均为陡河潭外面的隔江、碾子江、德兴塘一带的咸碱田,村里的老百姓有怨言。因此,人们说,这样的分田,只有“包黑炭”才有魄力去分,也只有“包黑炭”才能分成。事实证明,瞻岐的集体农业的辉煌的牌子就是“包黑炭”出了这“第一张牌”。以此为先,“包黑炭”又将全乡的山林也作了重新划分。
1956年——1968年长达12年之久的历史,注定是瞻岐人民最难忘的历史,因为在这段历史中瞻岐人民在谢生锵等干部的带领下,艰苦奋斗,上山建造了里坑水库,下海建造了红卫盐场。在谢生锵的心中,要改变瞻岐人的生活状态,要改变瞻岐人的生产状态,必须要兴建一个水库。谢生锵们相继 了三个水库方案——“里坑水库”、“江口跟水库”、“大堰头水库”。由于资金、劳力、技术、地貌、地质等因素,最后只造了现在的可蓄水?万方的里坑水库。在建造该水库期间,谢大队长与他的同事们,推行了“流土法”、“中心泥垄”法,并用背扛肩挑、手夯脚蹬的纯体力劳动,啃着咸菜哼着号子,完成了伟大的壮举。水库初步建成后的1962年,谢生锵又提出并实施了水力发电厂的工程,镇区道路及各村委会都通了电,可惜由于当时经济条件的限制,发电厂只发了一年的电。红卫盐场是1966年由全大嵩区四个公社的人民竭尽全力毕其功于一役造就的,瞻岐公社是主力,谢生锵作为瞻岐公社管理生产的副主任,组织了这场战役,他分段到村,上下誓立军令状,自己身先士卒,各村干部也一路争先,万亩海塘基业从此打下,彻底改善了瞻岐人民生产生活的安全状态和农业渔业前程。
至上世纪70年代中叶,现在的瞻岐健身公园至慧日寺下侧的新堰桥,溪坑两边还只有沙塘西路,宽?米,仅能人牛、手拉车、拖拉机通行,随着人口增多和生产发展,越来越不能满足需要。而溪东却是山崖陡壁,村人或小孩在此嬉水,也常常出事。连接两岸的桥梁也是石墩石条,每发大水,桥梁冲跨,大水过后村民再重新搭建桥梁,再冲跨再搭建,每年反复折腾。当时已经在公社农机厂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调到公社、水利会的谢生锵提出了新修沙塘东路的设想,遭到一部分人的反对。但没人能阻挡住他的决心和决定,于是他将长达?米的路基瓜分给两岸有关的东一、东二、南二等三个村,集各村青壮劳力,倾其所有能量,以60岁的年龄,亲自背水泥、抬石头,用一个冬季的时间修成了现在的沙塘东路,并在以后的时间策划和动员人们修建了现在的一座座钢混桥梁。
瞻岐原来也是穷山恶水,山上没有经济作物。作为村官,他对东一村最大的功劳是1962年组织村民开山种茶叶,并且在茶树还没有长大之前,他又实施了在茶叶山套种番薯、黄豆、花生的计划。同时他组织兴办了番薯厂、粉丝厂、年糕厂、榨菜厂、酱色厂、豆芽厂、豆腐厂等大大小小的村办、个人办的“工厂”,有的还巧借“-”的集体食堂做买卖,村民的收入和生活得到明显改善。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,他个人的政治胆魄非同小可,再次印证了在瞻岐没有“包黑炭”这位农民领袖干不了的事。
正是“前人种树后人乘凉”。现在,里坑水库还造福着瞻岐镇区15000的人民;万亩盐地正成为瞻岐乃至鄞州区再次发展腾飞的创业基地;沙塘东路越来越成为瞻岐人生活、休闲、踏青的主要通路;瞻岐满山的茶叶还继续飘荡着她的醇香。
在他一生的主要履历中,我们不难发现谢生锵还是干部“能上能下”的典型。他当年的同事告诉我们,他在区里、乡里当干部,他既想着大局,也想着村里;他不在区里、乡里当干部,就回到村里,带头生产,一心为着村里,也一心想着乡里。真是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”
在他一生的主要履历中,他最愿意担任的是机关干部。当时正值“文革”,他盲目地走马上任鄞县贫下中农管理协会副主任,但当他发现该职只是座座办公室,聊聊天,还不时需要搞搞冤枉人、折腾人、批斗人的政治运动时,不到三天他就借口家里有事,马上跑了回来。他说:“我离开农业工作我就不干,也干不了,我要是再去坐办公室非生病不可。”
在他一生的主要覆历中,有那么多职务,其中,瞻岐管理区的“大队长”,是最被当地百姓所熟悉和称道的正式职务。“谢大队长”的称呼一直流传至今,发自百姓内心,显得那样真实亲切,也显得他是那样的当之无愧。
农田低产改造的领军人
探索瞻岐几百年的发展历史,我们不难发现这是一部瞻岐人不断围塘扩疆、填海造田的历史。其中清同治5年(1866年),瞻岐人又围涂7000余亩,打造了“永成塘”,建造了“荒屿(东)契”。但由于塘缺的龙口合拢过早,使原本每一潮汐可以沉淀一个铜板厚的海泥无法进入塘内,而塘外的海泥却日渐增高,内低外高的地势,最终导致荒屿契难以排泄塘内积水。长此以往,塘内近海的近3000亩田地,一百年来一直处在深达二尺左右的水下(瞻岐人根据那7000亩土地北高低且成三级梯状的地貌,将这近3000亩田地称为“第三节”)。这“第三节”只能一年单季种植一种名曰“淮白”的低产水稻,每亩年产200斤以下(亩产年收入100元左右)。因此瞻岐人也把那片水下的土地称为“淮白塘”或“大水荡田”。“淮白塘”的两端田埂相距500米,种植的时候,组织者要用小船运秧打秧,插秧者要将整条胳膊没入水中方有可能着地,人小手短的还免不了呛水。也没有这么长的纤绳可以拉成纲目,因此正常劳力只能凭经验,每每后退一步种一横,整天也只能从北端一直种到相距500米的南端,差不多刚好一亩。农民辛辛苦苦劳作,眼见略有收获,却遇到洪水、台风、大潮汛等自然灾害,常常颗粒无收,“一夜穷”是瞻岐人对该土地的最经典的概括。
如此低效低产的局面,有多少人想改变,但百年来没有人能改变它,即使新中国成立以后也一直没有人能改变,而且瞻岐人还必须按正常的粮田标准为国家完成粮食征购任务,因此常常入不敷出,遇到“一夜穷”则更是雪上加霜。
1963年,浙江省0向鄞县下达了棉花种植任务,县委县府知道棉花需要咸碱性土壤,就把任务给了滨海的球山公社。而球山公社的土地面积难以承受该重任,于是县府就把重任给了瞻岐。瞻岐镇党委李小养-领了任务后回公社,经过反复讨论研究,觉得也根本完成不了,就将任务退还到了县里。谢生锵那次讨论会刚好没参加,等他回来,一知道情况,就提出要求重新追回任务指标的意见,-大惊:“你‘包黑炭’有几个豹子胆?”各村-也纷纷反对。谢生锵却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有办法将第三节淮白塘田改成能种棉花的旱地!”大家都笑他是天方夜谈。他决然承诺:“哪个村愿意现在将第三节淮白塘的田亩与我东一村的水稻田换,我就换给他!”结果,各村被“包黑炭”震住了。
一场改变瞻岐人农业命运的伟大战役打响了:1964年冬闲季节,在刚好是“永成塘”建塘百年的时候,谢生锵指挥全公社成千上万的社员,会战在永成塘一带近3000亩的“第三节”烂塘冰泥中。他们自备午餐干粮,顶北风,喝冷水,踏冰雪,淌深潭,刀铲手挖,肩挑手传,脚麻木了不上岸,手冻裂了不取暖,历时整整三个月,硬是在这片土地的中腰地带开辟出了一条由东向西的河道,河道出口直指大嵩江口。该河道后称“第三节腰河”。
谢生锵更是整天整夜的在工地上,除夕和春节也没回家。因为除了挖河,他还要设计和建造河道出口的契闸,他以一个“土专家”的才华,硬是用“黄泥砌石”的方法建成了至今依然牢固、依然在重用的“德兴契”(即现在的“德兴二契”)。
这是一个“举乡无双”的人所设想并实施的“举乡无双”的水利方案,因为瞻岐的众多河流流向一直具有自西北向东南排泄的定势,百年来没有人能跳出这个定势,今天让谢生锵彻底逆转了。
1965年春,“第三节改制”结束,3000亩左右的迟到的旱地及时种上了棉花,当年棉花就长势喜人,棉花杆与人等高,原来亩产年收入只有100元的粒糊地,当年一下变成了亩产年收入达1000元的聚宝盆。
当时1958年“土地重新划畈”不满意的东一村、岐洋村、下洋村,之所以不满意的重要原因是他们的村分到的烂糊田最多,现在变废为宝了,他们喜出望外。特别是岐洋村、下洋村,他们的村庄最靠近永成塘,他们的田亩也集中在那一带,他们原来的地质最差,产量最低、收入最少,而必须完成的国家粮食征购任务却很重,因此一直是“种田的无粮吃”的典型。自淮白田改制为棉花地后,国家的粮食征购任务自然取消,可以棉花征购任务代替粮食任务,因此,对他们来说,迎来了第二次解放——经济上的解放。
十倍于往年的收入增加!种田的能真正吃饱饭!这是何等巨大的变化。朴实的农民朋友怎能不感恩戴德于自己的恩人?特别是岐洋村、下洋村的老百姓,感激得五体投地,要把谢生锵塑造成保佑他们的菩萨供奉起来了。
这片神奇的土地,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为棉花地,80年代为橘子地,90年代为海水养殖基地,一个年代一次飞跃,经济效益成倍增强。现在,新的世纪他又将迎来新的里程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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